去年的这个时节,柳絮开始飘飞了吗?
我的鼻粘膜是不是也这般的不争气,一阵风吹过,便涕泗滂沱。
那个夏天,终究无法从记忆中抹去,我是想起你了吧。
思念堵塞了我的鼻息,一呼一吸都变得不那么容易。
我的喉咙被黏滑的分泌物铺满,发出的声音不再是遇到你时的那样。
我习惯了张嘴呼吸,让生涩的气体在喉管中冲撞。
那个轻轻唱起《旅行的意义》的女孩,真的,我也想忘记。
在紫竹院里,最常见的面孔便是老人和小孩。
我时常幻想这样一副蒙太奇似的场面,
迟暮时坐着轮椅,又回到那个湖边,小时候呀呀学语、蹒跚学步的湖边。
人生的轮回,像是金基德电影里浓缩的四季,
美得不真实,像是一场盛大而华丽的幻觉,转瞬即逝。
你看,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,像醉酒一般,一走一翩跹。
他的身上系着一根带子,带子的另一端握在妈妈的手中。
纵是步步维艰、跌跌撞撞,身后的保护绳总是剪不断的牵挂和眷念。
你看,那个小女孩已经会自己骑自行车了,她使劲地踩动着踏板,跟在爸爸的后面,
你再看,在她自行车的车头上,系着一根绳子,绳子的一端握在爸爸的手中。
从她的角度看过去,爸爸的背影定是无比伟岸,
线的另一端是爸爸的方向,是依靠,是安全的港湾。